王屋山在今河南省济源市西北,自古为道教圣地,号称“清虚小有洞天”,位居道教十大洞天之首。开元年间,唐玄宗在王屋山为道教上清派宗师司马承祯敕建阳台观,司马承祯是李白的诗友,可能是应他的邀请,公元744年(唐玄宗天宝三年)的冬天,李白同杜甫一起渡过黄河,去王屋山,他们本想寻访道士华盖君,但没有遇到。可能是这时他们遇到了一个叫孟大融的人,志趣相投,所以李白挥笔给他写了这首诗。
值得注意的是,李白在劳山(“崂山”在古代的另一个写法)时并没有当场吟诗,而是在离开崂山之后不久,以回忆的笔调写的。滑稽的是,唐朝的大部分皇帝都仅仅因为自认为是道教创始人李聃的后裔而把道教奉为国教,尊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更加滑稽的是,李白仅仅因为也姓李而去凑这个“道教至上”的热闹。他之所以去崂山,是因为唐朝另一位老道吴筠的怂恿。吴因为进士不第而学道,在744年遇到李白之前,已经去嵩山和茅山修炼过多年。李白到了崂山,印象更深的是海,而不是山,所以,他先说“东海”(东边的海,泛指,而不是现如今作为专有名词的“东海”),然后说“劳山”。
饮食文化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或者说是核心部分。所以很多事物,或者说很多对事物的体验,都是用饮食来比喻。“餐紫霞”典自颜延年的诗句“本自餐霞人”。这是把紫霞比成了食物。这个比喻在西方人看来,肯定是颇为不雅。但在中国,因为饮食是文化,而且是高雅文化,什么都可以吃,意味着什么都可以文化;所以,李白在崂山上大张着嘴,做咀嚼紫霞状,不是什么刹风景的举动,反而增添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接下来,还是写吃。李白惯用夸张法,曾经有“燕山雪花大如席”这样的狂譬,把枣子比成瓜虽然不是那么张狂,但也够夸大的。有人从现实主义的角度辩护说,崂山土肥水富,枣子真有鸡蛋般大的。这样的辩护不仅没有必要,而且是对李白创作风格的误解。在我看来,如果是出自李白之口,那么,说“劳山枣子大如鸡”,都是可以的。
况且,这个比喻典自有关安期公的传说。据《史记》说,安期公吃的枣子大得像瓜。“安期公”本来是琅琊郡的一位隐士,在海边以卖药为生,老而不死,后来得道成仙,被称为“千岁翁”。他是传说中的人物,吃的是传说中的枣子;一个一千岁的人吃的枣子即使没有100年的生长期,恐怕也有几十年吧;几十年的枣子长得像个鸡蛋,就不足为奇了。
秦始皇分天下为36郡,其中之一为琅琊郡,那时,别说是崂山,连青岛都属于琅琊。秦始皇东巡的最后一站就是琅琊,曾经召见过这位比彭祖还寿长200年的安期公,密谈了三天三宿。安期公离开时,给秦始皇留言,“千年之后,求我于蓬莱山下。”因此,有一种传说认为,秦始皇派遣徐福等人入海去求的就是这位“千岁翁”。李白到了崂山,当然会听说或想起这位道教传说中的神仙,但说他“亲见安期公”,是绝对不可能。于是,又有人圆场说,李白所见的是另一个叫“安期公”的人。这样的解释累不累啊?李白自己说“亲见”就一定是亲眼所见了吗?未必也。《梦游天姥吟留别》曰:“空中闻天鸡。”难道天空中真地出现了一只鸡,李白真地听见了它的啼鸣?有人非得穷首皓经地去统计“李白斗酒诗三百”是哪三百首诗,或去考证“白发三千丈”中的“丈”是唐朝的计量单位从而证明“三千丈”是实指,这些都是陋儒的思维?这样的思维与诗人的思维有天壤之别。
白居易《长恨歌》起篇就是“汉皇重色思倾国”。瞧,“俺嘲讽的不是你李隆基,而是汉朝的某个昏君。你可别找我的麻烦,让我吃文字官司啊。”这等于给文字狱打了预防针。李白所拜谒的皇帝就是唐玄宗李隆基,拜见的时间是
742年,当时他已经41岁了,所以说是“中年谒汉主”。李白坚信自己是天才,而且坚信“天生我才必有用”;所以,他是抱着很大的抱负奉召入京的;但到了长安,他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唐玄宗自己此时已沉湎于声色犬马,只想让李白当词臣,给他歌功颂德、粉饰太平,所以只给了一个翰林院的虚职。李白是何等人,哪受得了这等窝囊气,因此,他感觉颇为“不惬”。他在长安的酒肆、青楼赋闲、荒唐、等待了三年之后,绝望了,也厌倦了。他跟唐玄宗说,自己想还乡。唐玄宗知道他去意已决,同时知道他未必真想回老家,而是想纵情山水,所以给他写的手谕是“恩准赐金还山”。纵情山水的人是把山水当成家的,所以“还山”就是“归家”。
眼看自己年纪大了,仕途不再有望;于是,李白的济世之志转为出世之思。《抱朴子》说,人服了金液就可以成仙,就可以腾云驾雾。在上古,就有神仙以云为车的传说。诗写到这里,李白已经沉醉于自己的想象,连车子都为自己准备好了,连在天上的工作都为自己找好了——跟仙人们一起扫扫落花而已。多么轻松、惬意、逍遥。
唐玄宗是李白诗歌的“粉丝”(fans),李白离开了长安,但他的诗通过各种渠道及时地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这首崂山诗激发了唐玄宗对崂山的浓厚兴趣,4年之后,他派遣几名道士前往崂山采药,并将崂山命名为“辅唐山”,简直把崂山视若左臂右膀了。上行下效,崂山因此而出了名。这不能不归功于李白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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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李白(701年-762年) ,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又号“谪仙人”,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与杜甫并称为“李杜”,为了与另两位诗人李商隐与杜牧即“小李杜”区别,杜甫与李白又合称“大李杜”。据《新唐书》记载,李白为兴圣皇帝(凉武昭王李暠)九世孙,与李唐诸王同宗。其人爽朗大方,爱饮酒作诗,喜交友。李白深受黄老列庄思想影响,有《李太白集》传世,诗作中多为醉时写就,代表作有《望庐山瀑布》《行路难》《蜀道难》《将进酒》《明堂赋》《早发白帝城》等多首。
唐子居于内,夜饮酒,己西向坐,妻东向坐,女安北向坐,妾坐于西北隅,执壶以酌,相与笑语。唐子食鱼而甘,问其妾曰:“是所市来者,必生鱼也?”妾对曰:“非也,是鱼死未久,即市以来,又天寒,是以味鲜若此。”于是饮酒乐甚。忽焉拊几而叹。其妻曰:“子饮酒乐矣,忽焉拊几而叹,其故何也?”唐子曰:“溺于俗者无远见,吾欲有言,未尝以语人,恐人之骇异吾言也。今食是鱼而念及之,是以叹也。”妻曰:“我,妇人也,不知大丈夫之事;然愿子试以语我。”
曰:“大清有天下,仁矣。自秦以来,凡为帝王者皆贼也。”妻笑曰:“何以谓之贼也?”曰:“今也有负数匹布或担数斗粟而行于涂者,或杀之而有其布粟,是贼乎,非贼乎?”曰:“是贼矣。”
唐子曰:“杀一人而取其匹布斗粟,犹谓之贼;杀天下之人而尽有其布粟之富,而反不谓之贼乎?三代以后,有天下之善者莫如汉,然高帝屠城阳,屠颍阳,光武帝屠城三百。使我而事高帝,当其屠城阳之时,必痛哭而去之矣;使我而事光武帝,当其屠一城之始,必痛哭而去之矣。吾不忍为之臣也。”
妻曰:“当大乱之时,岂能不杀一人而定天下?”唐子曰:“定乱岂能不杀乎?古之王者,有不得已而杀者二:有罪,不得不杀;临战,不得不杀。有罪而杀,尧舜之所不能免也;临战而杀,汤武之所不能免也;非是,奚以杀为?若过里而墟其里,过市而窜其市,入城而屠其城,此何为者?大将杀人,非大将杀之,天子实杀之;偏将杀人,非偏将杀之,天子实杀之;卒伍杀人,非卒伍杀之,天子实杀之;官吏杀人,非官吏杀之,天子实杀之。杀人者众手,实天子为之大手。天下既定,非攻非战,百姓死于兵与因兵而死者十五六。暴骨未收,哭声未绝。目眦未干,于是乃服衮冕,乘法驾,坐前殿,受朝贺,高官室,广苑囿,以贵其妻妾,以肥其子孙,彼诚何心而忍享之?若上帝使我治杀人之狱,我则有以处之矣。匹夫无故而杀人,以其一身抵一人之死,斯足矣;有天下者无故而杀人,虽百其身不足以抵其杀一人之罪。是何也?天子者,天下之慈母也,人所仰望以乳育者也,乃无故而杀之,其罪岂不重于匹夫?”
妻曰:“尧舜之为君何如者?”曰:“尧舜岂远于人哉!”乃举一箸指盘中余鱼曰:“此味甘乎?”曰:“甘”。曰:“今使子钓于池而得鱼,扬竿而脱,投地跳跃,乃按之椹上而割之,刳其腹,犀其甲,其尾犹摇。于是煎烹以进,子能食之乎?”妻曰:“吾不忍食也。”曰:“人之于鱼,不啻太山之于秋毫也;甘天下之味,亦类于一鱼之味耳。于鱼则不忍,于人则忍之;杀一鱼而甘一鱼之味则不忍,杀天下之人而甘天下之味则忍之。是岂人之本心哉!尧舜之道,不失其本心而已矣。”
妾,微者也;女安,童而无知者也;闻唐子之言,亦皆悄然而悲,咨嗟欲泣,若不能自释焉。
知几
知荣知辱牢缄口,谁是谁非暗点头。诗书丛里且淹留。闲袖手,贫煞也风流。
今朝有酒今朝醉,且尽樽前有限杯。回头沧海又尘飞。日月疾,白发故人稀。
不因酒困因诗困,常被吟魂恼醉魂。四时风月一闲身。无用人,诗酒乐天真。
张良辞汉全身计,范蠡归湖远害机。乐山乐水总相宜。君细推,今古几人知。
题情
轻拈斑管书心中,细折银笺写恨词。可怜不惯害相思,则被你个肯字儿,迄逗我许多时。鬓云懒理松金凤,胭粉慷施减玉容。伤情经岁绣帏空,心绪冗,闷倚翠屏风。
慷拈粉线闲金缕,懒酌琼浆冷玉壶。才郎一去信音疏,长叹吁,香脸泪如珠。
从来好事天生俭,自古瓜儿苦后甜。奶娘催逼紧拘钳,甚是严,越间阻越情忺。
笑将红袖遮银烛,不放才郎夜看书。相偎相抱取欢娱,止不过迭应举,及第待何如。
百忙里铰甚鞋儿样,寂寞帏冷篆香。向前搂定可赠娘,止不过赶嫁妆,误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