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看遍江外山,屐齿折尽今始还。满身犹带云气湿,双袖尚染莓苔斑。
归家却恨归不早,景物无如城东好。盘谷回环不易寻,桃源幽䆳终窅窅。
故山日夕佳气浮,水深流出东城头。山光水色清掩映,好处正在君家楼。
昼閒庭户无尘杂,芝兰满砌天香发。夕露浮沾处士衣,清风为扫幽人榻。
池中水暖萍香时,鲤鱼鳞甲光参差。碧桃映日锦为树,岸柳临风金作枝。
苍松拥盖鸣皓鹤,清夜泠泠漱声作。瑶琴抱取月中弹,玉酒携来花下酌。
赏心与景不相违,山水旦暮含清辉。陶令遥闻即解印,谢公到此欲忘归。
桐阴午巷辘轳响,鸳鸯飞出荷花荡。采山钓水恣幽寻,停雨看云任疏爽。
丹枫离离蜀锦红,脆蒲袅袅生清风。朝从涧阿拾瑶草,暮向水底搴芙蓉。
昨宵寒梅放新蕊,朔风冻合城东水。要知清兴逼人来,置身疑在冰壶里。
积庆孙子多才贤,城内幽室城外田。四时乐事都不减,中间好处君独偏。
楼中有书数千帙,山光倒浸溪流急。好将佳景赋新图,墨花染透金壶汁。
便令下笔绝尘埃,四面玲珑窗户开。胸中自有凌云志,明日韩公骑马来。
解缙(1369年-1415年),字大绅,一字缙绅,号春雨、喜易,明朝吉水(今江西吉水)人,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中进士,官至内阁首辅、右春坊大学士,参预机务。解缙以才高好直言为人所忌,屡遭贬黜,终以“无人臣礼”下狱,永乐十三年(1415年)冬被埋入雪堆冻死,卒年四十七,成化元年(1465年)赠朝议大夫,谥文毅。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遂与之俱出。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
为范南伯寿。时南伯为张南轩辟宰泸溪,南伯迟迟未行。因作此词以勉之。
掷地刘郎玉斗,挂帆西子扁舟。千古风流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君王三百州。
燕雀岂知鸿鹄,貂蝉元出兜鍪。却笑泸溪如斗大,肯把牛刀试手不?寿君双玉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