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 注释

郢城怀古

李百药 李百药〔唐代〕

客心悲暮序,登墉瞰平陆。
林泽窅芊绵,山川郁重复。
王公资设险,名都拒江隩。
方城次北门,溟海穷南服。
长策挫吴豕,雄图竞周鹿。
万乘重沮漳,九鼎轻伊谷。
大蒐云梦掩,壮观章华筑。
人世更盛衰,吉凶良倚伏。
遽见邻交断,仍睹贤臣逐。
南风忽不尽,西师日侵蹙。
运圮属驰驱,时屯恣敲扑。
莫救夷陵火,无复秦庭哭。
鄢郢遂丘墟,风尘俄惨黩。
狐兔时游戏,霜露日沾沐。
钓渚故池平,神台尘宇覆。
阵云埋夏首,穷阴惨荒谷。
怅矣舟壑迁,悲哉年祀倏。
虽异三春望,终伤千里目。

注释

客心:游客的心情,作者自谓;暮序:一年之末,国暮冬。
登陆:登上郢城故城墙;陆,垒土为墙,此处国郢城墙;瞰平陆:瞰,从高处往低看,即俯视;平陆:平野。
林泽:山林与水泽:窅:沉远貌;芊绵:草木茂密繁盛的样子。
郁重复:郁:结;重复:山重水复,此国山川纵横交错。
资:依靠,凭借;设险:设防。
名都:郢城;拒:抗,此处可作镇守解;江隩:水流弯曲处。
方城:春秋时楚国北面的长城,古为中国九塞之一。《左传》:“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次:迈,连接。
溟海:本为神话中的海,此泛国楚国南边的深海;穷南服:楚国疆域一直到达了当时中国极南的地区。
挫吴豕:这是骂吴国的话,语出《左传》:伍员率吴兵灭楚,入郢,大将申包胥乞秦师楚,七日哭于秦庭,说:“吴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上国”。
竞周鹿:竞鹿,逐鹿,喻争夺为下。
万乘:《孟子·梁惠王》:“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注:万乘,谓为子也;千乘,诸侯也。”这里国楚王。沮漳:沮水与漳水。
九鼎:国东周,时其首都在洛水之阳。伊谷:伊水与谷水。
大蒐:古春猎为蒐,为子出猎于春日为大蒐。云梦掩:楚国为古云梦七泽之地。这里国楚王出猎时声势浩大,旌旗蔽日,人马盖地。
章华:即章华台,为楚王所筑。《左传·昭公七年》:“楚子成章华之台,愿与诸侯落之”。
更:替换。
吉凶良倚伏:《老子》,“祸兮断所倚,断兮祸所伏”。国断祸相因而互倚。
遽:急速,忽忙地。
贤臣逐:国屈原两次被楚王放逐。
南风:国楚国。楚国地处南方。
西师:国秦国。秦国地处西方。日侵蹙:(秦)因侵略迫使(楚)国土日渐缩小。蹙:收缩。
运圮:国运衰败。属驰驱:不断地辗转迁移。
时屯:时事艰难。恣敲扑:恣,恣意、任意。敲扑,挞伐凌辱。
夷陵火:夷陵,今宜昌,楚先王的陵墓在此地。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攻破郢都,火烧夷陵。
秦庭哭:语出《左传》(见前文注9)。
鄢郢:故址即今宜城南境内。《元庄郡县图志》卷二十一:“故宜城,在县南九里。本楚鄢县,秦昭王使白起伐楚,引蛮水灌鄢城,扙之,遂取鄢。”郢为楚都城。丘墟:废墟。
俄:一会儿,很快。惨黩:昏暗貌。
狐兔时游戏:狐狸与兔子时常出没在郢城的废墟上。
沾沐:侵蚀。
钓渚:楚庄王所筑的诸侯台,在纪南城东不远处。下句“神台”同。
阵云埋夏首:阵云,浓云;夏首,夏水的上游。《汉书·地理志》:“夏水,首受江”,夏水在今江陵县境。
舟壑迁:意谓沧海桑田,山水已非昔貌。
年祀倏:国对楚先王的岁时祭祀,如今已倏然不复举行了。 ▲

简析

  《郢城怀古》是李百药传世作品中最优秀的诗篇之一。郢是战国时楚国的京城。这首诗充满了历史典故,有点冗长乏味。作者在诗中紧密追随鲍照《芜城赋》的结构,不过鲍照将衰败与繁荣时期的骄奢相联系,李百药却更关心不可避免的盛衰模式:“运圮属驰驱,时屯恣敲朴”。这是抽象观念、引喻及命运决战幻象的有力结合。对联的第二句用《易经》的卦名“屯”(“始难”)来解释郢城的衰败。楚国是被秦国击败的,“敲朴”一语出自贾谊一篇论秦专制的著名文章。

李百药

李百药

  李百药(565--648),字重规,定州安平(今属河北)人,唐朝史学家、诗人。 其父李德林曾任隋内史令,预修国史,撰有《齐史》。隋文帝时百药仕太子舍人、东宫学士。隋炀帝时仕桂州司马职,迁建安郡丞。后归唐,拜中书舍人、礼部侍郎、散骑常侍。人品耿直,曾直言上谏唐太宗取消诸侯,为太宗采纳。曾受命修订五礼、律令。另外,据《安平县志》载:李百药及家族墓地遗址在今河北省安平县程油子乡寺店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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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注释 译文

蝜蝂传

柳宗元柳宗元 〔唐代〕

  蝜蝂者,善负小虫也。行遇物,辄持取,卬其首负之。背愈重,虽困剧不止也。其背甚涩,物积因不散,卒踬仆不能起。人或怜之,为去其负。苟能行,又持取如故。又好上高,极其力不已,至坠地死。

  今世之嗜取者,遇货不避,以厚其室,不知为己累也,唯恐其不积。及其怠而踬也,黜弃之,迁徙之,亦以病矣。苟能起,又不艾。日思高其位,大其禄,而贪取滋甚,以近于危坠,观前之死亡,不知戒。虽其形魁然大者也,其名人也,而智则小虫也。亦足哀夫!

赏析 注释 译文

少年中国说

梁启超梁启超 〔近现代〕

  日本人之称我中国也,一则曰老大帝国,再则曰老大帝国。是语也,盖袭译欧西人之言也。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梁启超曰:恶!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

  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老年人常多忧虑,少年人常好行乐。惟多忧也,故灰心;惟行乐也,故盛气。惟灰心也,故怯懦;惟盛气也,故豪壮。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壮也,故冒险。惟苟且也,故能灭世界;惟冒险也,故能造世界。老年人常厌事,少年人常喜事。惟厌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可为者;惟好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不可为者。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阳;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老年人如字典,少年人如戏文。老年人如鸦片烟,少年人如泼兰地酒。老年人如别行星之陨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岛。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之金字塔,少年人如西比利亚之铁路;老年人如秋后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老年人如死海之潴为泽,少年人如长江之初发源。此老年与少年性格不同之大略也。任公曰:人固有之,国亦宜然。

  梁启超曰:伤哉,老大也!浔阳江头琵琶妇,当明月绕船,枫叶瑟瑟,衾寒于铁,似梦非梦之时,追想洛阳尘中春花秋月之佳趣。西宫南内,白发宫娥,一灯如穗,三五对坐,谈开元、天宝间遗事,谱《霓裳羽衣曲》。青门种瓜人,左对孺人,顾弄孺子,忆侯门似海珠履杂遝之盛事。拿破仑之流于厄蔑,阿剌飞之幽于锡兰,与三两监守吏,或过访之好事者,道当年短刀匹马驰骋中原,席卷欧洲,血战海楼,一声叱咤,万国震恐之丰功伟烈,初而拍案,继而抚髀,终而揽镜。呜呼,面皴齿尽,白发盈把,颓然老矣!若是者,舍幽郁之外无心事,舍悲惨之外无天地,舍颓唐之外无日月,舍叹息之外无音声,舍待死之外无事业。美人豪杰且然,而况寻常碌碌者耶?生平亲友,皆在墟墓;起居饮食,待命于人。今日且过,遑知他日?今年且过,遑恤明年?普天下灰心短气之事,未有甚于老大者。于此人也,而欲望以拏云之手段,回天之事功,挟山超海之意气,能乎不能?

  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立乎今日以指畴昔,唐虞三代,若何之郅治;秦皇汉武,若何之雄杰;汉唐来之文学,若何之隆盛;康乾间之武功,若何之烜赫。历史家所铺叙,词章家所讴歌,何一非我国民少年时代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之陈迹哉!而今颓然老矣!昨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处处雀鼠尽,夜夜鸡犬惊。十八省之土地财产,已为人怀中之肉;四百兆之父兄子弟,已为人注籍之奴,岂所谓“老大嫁作商人妇”者耶?呜呼!凭君莫话当年事,憔悴韶光不忍看!楚囚相对,岌岌顾影,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国为待死之国,一国之民为待死之民。万事付之奈何,一切凭人作弄,亦何足怪!

  任公曰: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是今日全地球之一大问题也。如其老大也,则是中国为过去之国,即地球上昔本有此国,而今渐澌灭,他日之命运殆将尽也。如其非老大也,则是中国为未来之国,即地球上昔未现此国,而今渐发达,他日之前程且方长也。欲断今日之中国为老大耶?为少年耶?则不可不先明“国”字之意义。夫国也者,何物也?有土地,有人民,以居于其土地之人民,而治其所居之土地之事,自制法律而自守之;有主权,有服从,人人皆主权者,人人皆服从者。夫如是,斯谓之完全成立之国,地球上之有完全成立之国也,自百年以来也。完全成立者,壮年之事也。未能完全成立而渐进于完全成立者,少年之事也。故吾得一言以断之曰:欧洲列邦在今日为壮年国,而我中国在今日为少年国。

  夫古昔之中国者,虽有国之名,而未成国之形也。或为家族之国,或为酋长之国,或为诸侯封建之国,或为一王专制之国。虽种类不一,要之,其于国家之体质也,有其一部而缺其一部。正如婴儿自胚胎以迄成童,其身体之一二官支,先行长成,此外则全体虽粗具,然未能得其用也。故唐虞以前为胚胎时代,殷周之际为乳哺时代,由孔子而来至于今为童子时代。逐渐发达,而今乃始将入成童以上少年之界焉。其长成所以若是之迟者,则历代之民贼有窒其生机者也。譬犹童年多病,转类老态,或且疑其死期之将至焉,而不知皆由未完成未成立也。非过去之谓,而未来之谓也。

  且我中国畴昔,岂尝有国家哉?不过有朝廷耳!我黄帝子孙,聚族而居,立于此地球之上者既数千年,而问其国之为何名,则无有也。夫所谓唐、虞、夏、商、周、秦、汉、魏、晋、宋、齐、梁、陈、隋、唐、宋、元、明、清者,则皆朝名耳。朝也者,一家之私产也。国也者,人民之公产也。朝有朝之老少,国有国之老少。朝与国既异物,则不能以朝之老少而指为国之老少明矣。文、武、成、康,周朝之少年时代也。幽、厉、桓、赧,则其老年时代也。高、文、景、武,汉朝之少年时代也。元、平、桓、灵,则其老年时代也。自余历朝,莫不有之。凡此者谓为一朝廷之老也则可,谓为一国之老也则不可。一朝廷之老旦死,犹一人之老且死也,于吾所谓中国者何与焉。然则,吾中国者,前此尚未出现于世界,而今乃始萌芽云尔。天地大矣,前途辽矣。美哉我少年中国乎!

  玛志尼者,意大利三杰之魁也。以国事被罪,逃窜异邦。乃创立一会,名曰“少年意大利”。举国志士,云涌雾集以应之。卒乃光复旧物,使意大利为欧洲之一雄邦。夫意大利者,欧洲之第一老大国也。自罗马亡后,土地隶于教皇,政权归于奥国,殆所谓老而濒于死者矣。而得一玛志尼,且能举全国而少年之,况我中国之实为少年时代者耶!堂堂四百余州之国土,凛凛四百余兆之国民,岂遂无一玛志尼其人者!

  龚自珍氏之集有诗一章,题曰《能令公少年行》。吾尝爱读之,而有味乎其用意之所存。我国民而自谓其国之老大也,斯果老大矣;我国民而自知其国之少年也,斯乃少年矣。西谚有之曰:“有三岁之翁,有百岁之童。”然则,国之老少,又无定形,而实随国民之心力以为消长者也。吾见乎玛志尼之能令国少年也,吾又见乎我国之官吏士民能令国老大也。吾为此惧!夫以如此壮丽浓郁翩翩绝世之少年中国,而使欧西日本人谓我为老大者,何也?则以握国权者皆老朽之人也。非哦几十年八股,非写几十年白折,非当几十年差,非捱几十年俸,非递几十年手本,非唱几十年喏,非磕几十年头,非请几十年安,则必不能得一官、进一职。其内任卿贰以上,外任监司以上者,百人之中,其五官不备者,殆九十六七人也。非眼盲则耳聋,非手颤则足跛,否则半身不遂也。彼其一身饮食步履视听言语,尚且不能自了,须三四人左右扶之捉之,乃能度日,于此而乃欲责之以国事,是何异立无数木偶而使治天下也!且彼辈者,自其少壮之时既已不知亚细亚、欧罗巴为何处地方,汉祖唐宗是那朝皇帝,犹嫌其顽钝腐败之未臻其极,又必搓磨之,陶冶之,待其脑髓已涸,血管已塞,气息奄奄,与鬼为邻之时,然后将我二万里山河,四万万人命,一举而界于其手。呜呼!老大帝国,诚哉其老大也!而彼辈者,积其数十年之八股、白折、当差、捱俸、手本、唱喏、磕头、请安,千辛万苦,千苦万辛,乃始得此红顶花翎之服色,中堂大人之名号,乃出其全副精神,竭其毕生力量,以保持之。如彼乞儿拾金一锭,虽轰雷盘旋其顶上,而两手犹紧抱其荷包,他事非所顾也,非所知也,非所闻也。于此而告之以亡国也,瓜分也,彼乌从而听之,乌从而信之!即使果亡矣,果分矣,而吾今年七十矣,八十矣,但求其一两年内,洋人不来,强盗不起,我已快活过了一世矣!若不得已,则割三头两省之土地奉申贺敬,以换我几个衙门;卖三几百万之人民作仆为奴,以赎我一条老命,有何不可?有何难办?呜呼!今之所谓老后、老臣、老将、老吏者,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手段,皆具于是矣。西风一夜催人老,凋尽朱颜白尽头。使走无常当医生,携催命符以祝寿,嗟乎痛哉!以此为国,是安得不老且死,且吾恐其未及岁而殇也。

  任公曰:造成今日之老大中国者,则中国老朽之冤业也。制出将来之少年中国者,则中国少年之责任也。彼老朽者何足道,彼与此世界作别之日不远矣,而我少年乃新来而与世界为缘。如僦屋者然,彼明日将迁居他方,而我今日始入此室处。将迁居者,不爱护其窗栊,不洁治其庭庑,俗人恒情,亦何足怪!若我少年者,前程浩浩,后顾茫茫。中国而为牛为马为奴为隶,则烹脔鞭棰之惨酷,惟我少年当之。中国如称霸宇内,主盟地球,则指挥顾盼之尊荣,惟我少年享之。于彼气息奄奄与鬼为邻者何与焉?彼而漠然置之,犹可言也。我而漠然置之,不可言也。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中国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中国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此岳武穆《满江红》词句也,作者自六岁时即口受记忆,至今喜诵之不衰。自今以往,弃“哀时客”之名,更自名曰“少年中国之少年”。

赏析

【双调】湘妃怨_集句几年无

薛昂夫薛昂夫 〔元代〕

集句

几年无事傍江湖,醉倒黄公旧酒垆。人间纵有伤心处,也不到刘伶坟上土,醉乡中不辨贤愚。对风流人物,看江山画图,便醉倒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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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州·篷窗风急雨丝丝

张可久张可久 〔元代〕

篷窗风急雨丝丝,闷捻吟髭。淮阳西望路何之?无一个鳞鸿至,把酒问篙师。
迎头便说兵戈事。风流再莫追思,塌了酒楼,焚了茶肆,柳营花市,更呼甚燕子莺儿!
赏析

【中吕】朝天曲

张养浩张养浩 〔元代〕

挂冠,弃官,偷走下连云栈。湖山佳处屋两间,掩映垂杨岸。满地白云,东风吹散,却遮了一半山。严子陵钓滩,韩元帅将坛,那一个无忧患?柳堤,竹溪,日影筛金翠。杖藜徐步近钓矶,看鸥鹭闲游戏。农父渔翁,贪营活计,不知他在图画里。对着这般景致,坐的,便无酒也令人醉。自劾,退归,用不着风云气。疏狂迂阔拙又痴,今日才回味。玩水游山,身无拘系,这的是三十年落的。翠微,更奇,知道我闲居意。

玉田,翠烟,鸾鹤声相唤。青山摇动水底大,把沙鸟都惊散。物外风光,同谁游玩?有蓬莱海上仙。绰然,四边,滚滚云撩乱。

牧笛,酒旗,社鼓喧天擂。田翁对客喜可知?醉舞头巾坠。老子年来,逢场作戏,趁欢娱饮数杯。醉归,月黑,尽踏得云烟碎。

翠微,四围,无一点尘俗气。水声不解说是非,到处相寻觅。想为吾侬,心灰名利,他也要相陪闲坐的。寝食,不离,倒殢得人先醉。

日居,月诸,断送了人无数。自从开辟君试数,那个不到邙山路?何况吾侬。些儿名誉,向电光中谁做主?据着这老夫,志趣,把乌兔常拴住。恰阴,却晴,来往云无定。湖光山色晦复明,会把人调弄。一段幽奇,将何酬应?吐新诗字字清。锦莺,数声,又唤起游山兴。

锦屏,翠屏,极目山无尽。白云忽向树杪生,似林影波光定。故把清风,遮映摇动,水和山俱有声。兴清,半晴,天意也还相应。

咏四景



远村,近村,烟蔼都遮尽。阴阴林树晓未分,时听黄鹂韵。竹杖芒鞋,行穿花径,约渔樵共赏春。日新,又新,是老子山林兴。



自酌,自歌,自把新诗和。人间甲子一任他,壶里乾坤大。流水当门,青山围座,每日家叫三十声闲快活。就着这绿蓑,醉呵,向云锦香中卧。

秋就咏水仙妆白菊花

此花,甚佳,淡秋色东篱下。人间凡卉不似他,倒傲得风霜怕。玉蕊珑葱,琼枝低压,雪香春何足夸。羡煞,爱煞,端的是觑一觑千金价。



此杯,莫推,雪片儿云间坠。火炉头上酒自煨,直吃的醺醺醉。不避风寒,将诗寻觅。笑襄阳老子痴,近着这剡溪,夜黑,险冻的来不得。

赏析

【双调】夜行船_帘外西风飘

马致远马致远 〔元代〕

帘外西风飘落叶,扑簌簌落满阶砌。晚景消疏,秋声呜咽,又是断肠时节。

【乔牌儿】寸心愁万叠,业眼怎交睫?孤帏难捱半夜,凄凉何日彻!

【风入松】劣冤家真个负心别,陡恁的随邪。好姻缘取次磨灭,谩交人感叹伤叹!楚岫被云遮,袄庙火烧绝。

【鸳鸯煞】谁承望半路思他心起,待刚来自家冤业。宝鉴分开,玉簪掂折。喝道薄幸亏人,神天觑者。到如今着坚心儿捱,不消分别。负德辜恩见去也。



一片花飞春意减,休直到绿愁红惨。夜拥鸳衾,晓临鸾鉴,病恹恹粉憔胭淡。

【风入松】再休将风月檐儿担,就里尴尬。付能捱得离坑陷,又钻入虎窟蛟潭。使不着狂心怪胆,恁却甚饱轻谙。

【阿忽令】才见了明暗,且做些搠淹,倘忽间被他啜赚,那一场羞惨。

【鸳鸯煞】有魂灵晓事伊台鉴,没寻思休惹人嚼啖。恁便坐守行监,少不得个面北眉南。唱道小可何堪,他亲怎敢。恁那鬼厮扑恩情忺,得时暂委实受过吃苦难甘,恁时节冤家信得俺。

夜行船

不合青楼酒半酣,据些呵小生该斩。楚岫云迷,蓝桥水淹,没气性休交人啜赚。

【风入松】对人前排得话儿岩,就是尴尬。吓破风流胆,这一场吃苦难甘。相知每无些店三,般得人面北眉南。

【阿忽令】觑了他行赚,呼了它言谈。动不动口儿泼忏,道的人羞惨。

【鸳鸯煞】尽教他统镘的姨夫喊,岂无晓事相知鉴。俺不是曾花里钻延,酒楼上贪婪。唱道俺气般看他,他心肝般看俺。想这场聚散别离寻思好淡。若是奶奶肯权耽,俺这合死的敲牙再不敢。

赏析 注释 译文

满江红·写怀

岳飞岳飞 〔宋代〕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栏 通:阑)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壮志 一作:壮士;兰山缺 一作:兰山阙)

赏析 注释 译文

烛影摇红·上元有怀

张抡张抡 〔宋代〕

双阙中天,凤楼十二春寒浅。去年元夜奉宸游,曾侍瑶池宴。玉殿珠帘尽卷。拥群仙、蓬壶阆苑。五云深处,万烛光中,揭天丝管。
驰隙流年,恍如一瞬星霜换。今宵谁念泣孤臣,回首长安远。可是尘缘未断。谩惆怅、华胥梦短。满怀幽恨,数点寒灯,几声归雁。
赏析 注释 译文

玉楼春·东山探梅

刘镇刘镇 〔宋代〕

泠泠水向桥东去。漠漠云归溪上住。疏风淡月有来时,流水行云无觅处。
佳人独立相思苦。薄袖欺寒脩竹暮。白头空负雪边春,着意问春春不语。
赏析 注释 译文

渔父·收却纶竿落照红

纳兰性德纳兰性德 〔清代〕

收却纶竿落照红,秋风宁为剪芙蓉。人淡淡,水蒙蒙,吹入芦花短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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