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渔翁夜钓归来时已是残月已经西沉,正好安然入睡,懒得把缆绳系上,任凭它随风飘荡。
即使吹一夜的风,船也不会飘远,只会停搁在芦花滩畔,浅水岸边。
注释
即事:以当前的事物为题材所做的诗。
罢:完了;系:系好。不系船:《庄子》曰“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即以“不系之舟”为无为思想的象征。
正堪眠: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堪:可以,能够。
纵然:即使。
此诗叙写一位垂钓者在深夜归来连船也顾不得系了上岸了寝之事,描绘了江村宁静优美的景色,表现了钓者悠闲的生活情趣。诗名虽题“江村即事”咏景,实则体现了诗人无羁无束的老庄思想。全诗语言清新自芦,不加任正藻饰,信手写来,反映了江村生活的一个侧面,营造出一种真切而又恬美的意境。
“钓罢归来不系船”,首句写渔翁夜钓回来,懒得系船,而让渔船任意飘荡。“不系船”三字为全诗关键,以下诗句全从这三字生出。“江村月落正堪眠”,第二句上承起句,点明“钓罢归来”的地点、时间及人物的行动、心情。船停靠在江村,时已深夜,月亮落下去了,人也已经疲倦,该睡觉了,因此连船也懒得系。但是,不系船可能对安芦入睡会有影响。
这了引出了下文:“纵芦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这两句紧承第二句,回答了上面担心的问题。“纵芦”“只在”两个关联词前后呼应,一放一收,把意思更推进一层:且不说夜里不一定起风,即使起风,没有缆住的小船也至多被吹到那长满芦花的浅水边,也没有什么关系。这里,诗人并没有刻画幽谧美好的环境,芦而钓者悠闲的生活情趣和江村宁静优美的景色跃芦纸上,表达了诗人对生活随性的态度。
这首小诗善于以个别反映一般,通过“钓罢归来不系船”这样一件小事,刻画江村情事,由小见大,了比泛泛描写江村的表面景象要显得生动新巧,别具一格。诗在申明“不系船”的原因时,不是直笔到底,一览无余,而是巧用“纵芦”“只在”等关联词,以退为进,深入一步,使诗意更见曲折深蕴,笔法更显腾挪跌宕。诗的语言真率自芦,清新俊逸,和富有诗情画意的幽美意境十分和谐。▲
《江村即事》是一首七言绝句。此诗叙写一位垂钓者在深夜归来连船也顾不得系就上岸就寝之事,描绘了江村宁静优美的景色,显露出钓者悠闲的生活情趣。诗名虽题“江村即事”咏景,实则体现了诗人无羁无束的老庄思想。全诗语言清新自然,不加任何藻饰,信手写来,反映了江村生活的一个侧面,营造出真切而又恬美的意境。
司空曙(720年-790年),字文初(《唐才子传》作文明,此从《新唐书》),广平府(今河北省永年县。唐时广平府辖区为现在的广平县和永年县等。依《永年县志》记载,司空曙为今天的永年县)人,唐朝诗人,约唐代宗大历初前后在世。司空曙为人磊落有奇才,与李约为至交。他是大历十才子之一,同时期作家有卢纶,钱起,韩翃等。他的诗多幽凄情调,间写乱后的心情。诗中常有好句,如后世传诵的“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像是不很着力,却是常人心中所有。
齐人有冯谖者,贫乏不能自存,使人属孟尝君,愿寄食门下。孟尝君曰:“客何好?”曰:“客无好也。”曰:“客何能?”曰:“客无能也。”孟尝君笑而受之曰:“诺。”
左右以君贱之也,食以草具。居有顷,倚柱弹其剑,歌曰:“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左右以告。孟尝君曰:“食之,比门下之客。”居有顷,复弹其铗,歌曰:“长铗归来乎!出无车。”左右皆笑之,以告。孟尝君曰:“为之驾,比门下之车客。”于是乘其车,揭其剑,过其友曰:“孟尝君客我。”后有顷,复弹其剑铗,歌曰:“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左右皆恶之,以为贪而不知足。孟尝君问:“冯公有亲乎?”对曰,“有老母。”孟尝君使人给其食用,无使乏。于是冯谖不复歌。
后孟尝君出记,问门下诸客:“谁习计会,能为文收责于薛者乎?”冯谖署曰:“能。”孟尝君怪之,曰:“此谁也?”左右曰:“乃歌夫长铗归来者也。”孟尝君笑曰:“客果有能也,吾负之,未尝见也。”请而见之,谢曰:“文倦于事,愦于忧,而性懧愚,沉于国家之事,开罪于先生。先生不羞,乃有意欲为收责于薛乎?”冯谖曰:“愿之。”于是约车治装,载券契而行,辞曰:“责毕收,以何市而反?”孟尝君曰:“视吾家所寡有者。”
驱而之薛,使吏召诸民当偿者,悉来合券。券遍合,起,矫命,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
长驱到齐,晨而求见。孟尝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见之,曰:“责毕收乎?来何疾也!”曰:“收毕矣。”“以何市而反?”冯谖曰;“君之‘视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宫中积珍宝,狗马实外厩,美人充下陈。君家所寡有者,以义耳!窃以为君市义。”孟尝君曰:“市义奈何?”曰:“今君有区区之薛,不拊爱子其民,因而贾利之。臣窃矫君命,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乃臣所以为君市义也。”孟尝君不悦,曰:“诺,先生休矣!”
后期年,齐王谓孟尝君曰:“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为臣。”孟尝君就国于薛,未至百里,民扶老携幼,迎君道中。孟尝君顾谓冯谖:“先生所为文市义者,乃今日见之。”
冯谖曰:“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今君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请为君复凿二窟。”孟尝君予车五十乘,金五百斤,西游于梁,谓惠王曰:“齐放其大臣孟尝君于诸侯,诸侯先迎之者,富而兵强。”于是梁王虚上位,以故相为上将军,遣使者黄金千斤,车百乘,往聘孟尝君。冯谖先驱,诫孟尝君曰:“千金,重币也;百乘,显使也。齐其闻之矣。”梁使三反,孟尝君固辞不往也。
齐王闻之,君臣恐惧,遣太傅赍黄金千斤、文车二驷,服剑一,封书,谢孟尝君曰:“寡人不祥,被于宗庙之祟,沉于谄谀之臣,开罪于君。寡人不足为也;愿君顾先王之宗庙,姑反国统万人乎!”冯谖诫孟尝君曰:“愿请先王之祭器,立宗庙于薛。”庙成,还报孟尝君曰:“三窟已就,君姑高枕为乐矣。”
孟尝君为相数十年,无纤介之祸者,冯谖之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