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知疏慵难应接,勉强一官亲讼牒。羁穷正似鸠无巢,摆去不如鱼有鬣。
从来书史钝蹊径,更叹诗骚穷事业。几思狐白易絮纩,羞褫旧服求新裌。
又怜夸毗竟何得,把玩区区一蚊睫。久知趋向合饥寒,正藉文章漫嚅嗫。
紫微丈人椽作笔,谁得羸师传谍谍。知擒敢慢武侯纵,有阱前知鲁侯敜。
荒芜满编求指摘,望以馀光分炜烨。乃蒙称屈力褒扬,不意粪壤藏诸箧。
获如丘陵饱则可,良御不悦犹非猎。平生遇赏有君子,处世虽钝吾知捷。
清閒得食学官禄,愿以诗书填吻颊。牙悬喜校邺侯签,藤织新成沈郎笈。
晁公声名三十载,馀事笔踪传法帖。紫芝眉宇望不远,屈指数日无旬浃。
黄衫健步书见赐,紫诰除官等何躐。久怀薄技待后乘,宣管盈囊纸来歙。
坐乖前计空惋怅,袖里从今双手压。醉归应被官长瞋,来饱徒劳方朔腊。
张耒(1054—1114年),字文潜,号柯山,亳州谯县(今安徽亳州市)人。北宋时期大臣、文学家,人称宛丘先生、张右史。代表作有《少年游》、《风流子》等。《少年游》写闺情离思,那娇羞少女的情态跃然纸上,让人羡煞爱煞,那份温情美妙真是有点“浓得化不开”。著有《柯山集》、《宛邱集》。词有《柯山诗余》。列为元佑党人,数遭贬谪,晚居陈州。
吴王夫差乃告诸大夫曰:“孤将有大志于齐,吾将许越成,而无拂吾虑。若越既改,吾又何求?若其不改,反行,吾振旅焉。”申胥谏曰:“不可许也。夫越非实忠心好吴也,又非慑畏吾甲兵之强也。大夫种勇而善谋,将还玩吴国于股掌之上,以得其志。夫固知君王之盖威以好胜也,故婉约其辞,以从逸王志,使淫乐于诸夏之国,以自伤也。使吾甲兵钝弊,民人离落,而日以憔悴,然后安受吾烬。夫越王好信以爱民,四方归之,年谷时熟,日长炎炎,及吾犹可以战也。为虺弗摧,为蛇将若何?”吴王曰:“大夫奚隆于越?越曾足以为大虞乎?若无越,则吾何以春秋曜吾军士?”乃许之成。
将盟,越王又使诸稽郢辞曰:“以盟为有益乎?前盟口血未乾,足以结信矣。以盟为无益乎?君王舍甲兵之威以临使之,而胡重于鬼神而自轻也。”吴王乃许之,荒成不盟。